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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两根铁轨永远能看得见对方,但是触碰不到对方,永远在一起,永远又不在一起。

 

我惊恐地发现我呼吸的每一口气体都有毒。

好痛。

肺里什么爆炸了,出血了。

我更加惊恐地发现我压根没离开墨脱,我还在那个局促的喇嘛庙里躺着,门外蹲着一个人,我只看了一眼他的侧影,就从心底升起了一股力量。

那个人穿着黑色冲锋衣,低着头,好像无法抑制哭泣的颤抖。

小哥!我想喊,但是不成,我痛成了哑巴。

闷油瓶站起来了,我心中一喜。

他却亦步亦趋踉踉跄跄离开了。

隐约中我耳边有个苍老的声音喃喃细语:“你们两个在一起,迟早有一个会害死另一个。”

我发狠地推开那张苍老的脸,去去!你他娘可死得比我们早多了!凭什么对着我们瞎诌瞎咒。

我仰头对着古老的门楣拼命喊:“不!不要走!”

 

有什么人抓住了我的手。

我记得这个触感。那时候我以为我被他抛弃了呢。

也是在我叫喊以后出现的手,将我从长白山冷漠的冰雪与绝望的深渊里拯救出来。

冰凉细腻而宽大的手,骨节硌人。

“吴邪。”

某种意义上他倒是和长白山的冰雪和绝望的深渊很像。

我的头很痛,任凭他提溜着我就跑。我则已经对刚刚听到的雷感到厌烦了。

我早就猜到这些谜底了。有和没有对我来说无所谓,老一辈的恩恩怨怨早就去了,我也扳倒了汪家,扳倒了汪藏海的无聊的千年计划。

我没有力气介入到与老九门无关的阴谋里,比如焦老板这个。我又不是救世主。

在我听雷的瞬间焦老板已经被各种暗器射中。我能认出汪家的针,小花磨快了腿的舒俱来戒指,我的大白狗腿——咦混蛋小哥怎么瞎扔我的宝贝狗腿。

不管了,先扯呼。

闷油瓶顺手拔出大白狗腿,和顺手拔出舒俱来戒指的黑瞎子对视一眼,似乎坚定了什么兄弟的默契。

两人都背着珍宝一样踏上了青铜片。我莫名觉得他们的背影有种踏碎凌霄的悲壮。

我把脸颊贴在闷油瓶的后背,静静听他体内血液搏动的声音。

什么呀,这个人也是有体温和心脏的嘛,还是跟在西王母墓里的毛毯那样,带着檀香。我为自己荒谬绝伦的想法笑了起来,继续胡思乱想。这心脏跳了几百年,可不能在我这断喽。至少不能断得比我早。

听雷的结果是,我会死。

我当然会死。

只不过是还有段时间的。

我也许还能同这几个人,胖子,闷油瓶,黑瞎子,小花,在雨村住一阵子,钓钓龙王,耍上一阵,再安安心心地去。

我以前的心魔被更加强大的某种情感取代了。

我想看到他们好好的,我想再看看他们。宁愿代价是我加速终结的生命,也不要他们为救我先送了自己的命,这样也不成吗?

也许他们认为我因为他们的局而英年早逝太不值得,他们有负罪感——那真是太棒了,我居然能让这群没心没肺甚至是狼心狗肺的混球负罪。那我可值了。

他们救我的方法通过雷幻我是知道了。那是个很长的故事里一个比麒麟竭更玄乎的玩意。得抢焦老板的生意。

可是我累了,我不想惹是生非。如果我吴邪的命就是一头钻进三叔闷油瓶他们的局里,得到了苟延残喘的余生,他们确实有责任给我治病。可是罪魁祸首的汪家气数比我还惨绝人寰,我还求什么呢。

我只有最后一个心愿啦,那就是在爱我的人之间,握着他们的手,笑着说句但愿长睡不复醒,然后潇潇洒洒闭上眼,留他们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去吧。

就让我吴邪最后关头再自私一把吧,就求个安心了,我不要死前还想起那么多的脸而怀念得要死。我不要独活,不要再有人为我丧命了,特别是面前这群人。

这群,一旦见到了就再也无法忘记的人。

特别是那个曾经与我共同被下了咒的人。

你曾经嘴角带血笑着对我说,幸好我没有害死你。

那是我理解的意思吗?我可以继续追着你吗?或者,这次换你追我追到疯掉,可以吗?

就像雷公墓里那样,这次换作你死抓住我,而我任你依依不舍,却扬长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,可好?

“哭什么。”闷油瓶的声带振动通过背部直接传到我的耳朵里。

“我没哭。”我把鼻涕眼泪蹭在他肩背上,努力稳住声音了,“我是给你急的,汪家人不是威胁了,快去借速降绳啊……”

啊,肺好痛,其实我忘记跟他说了,我知道他上长白山死不了但我就是想让他回来,想看他普普通通活蹦乱(虽然总在睡觉但是活生生地)活着,呼吸着带人世间烟火气的尘埃。

这种无奈得焦灼的心情也许他现在也品尝到了吧。风水轮流转,这果也是他当年的因所造就。他想拼上自己的命追回我的命了。

可是我也和当时的他一样,满心都是别跟上来,我不想你死。

结果没变的还是我啊,我自私地想让那个张起灵天地长存,而他执意不肯。

喔,我还忘记说了,我不想给焦老板陪葬……

至少先让我出去再死吧,最后的抒情他娘让我对着美景抒啊!

 

我死了的话,就能让闷油瓶哭成那个雕塑,我立刻就去世——可惜了,前半句话是开玩笑的,而后半句话就快是真命题了。

如果我在他几百年的生命里,还算是个想起来就骨鲠在喉的人,那我就溘然长逝了。